甘南

Gannan

青藏高原东北缘山地

撰文/李林夏摄影/方昀等

出自《中国国家地理》年02期

在中国自然区划地图上，甘肃省甘南藏族自治州恰好位于中国东部季风区、西北干旱区与青藏高寒区的交会区域。西秦岭与岷山在这里会合，勾画出青藏高原东北边缘地带的山地地貌。这里栖息着斑尾榛鸡、血雉、四川林鸮乃至大熊猫等珍稀鸟兽，独特的地理位置环境为它们营造出适宜各自生活、繁衍所需的乐土家园。

◎中国版图中央的自然区划交会之地黄土高原、青藏高原、秦岭、岷山多种迥然不同的地貌单元在这里聚集；长江水系的白龙江、黄河的重要支流渭河从这里发源；东部季风区、西北干旱区、青藏高寒区，我国三大自然区划在这里交会。地处中国版图腹地的甘南藏族自治州，有着丰富而多元的自然景观，也正是这样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造就了甘南境内如万花筒一般的民族、宗教文化景观和历史遗迹。

打扫房间时，意外地翻到一本自己的本科论文，内容是关于野生大熊猫的。薄薄的几页纸，唤醒了我遥远的回忆。我的本科专业是生物学，毕业时我选择将大熊猫栖息地作为论文答辩的题目。相关的野外调查工作，我本以为要在四川卧龙之类的地方进行，可导师告诉我：研究地在秦岭。那时我才知道，陕西也是有大熊猫的。在秦岭的野外工作结束之后，我专程前往太白山——那是秦岭的主峰。

在风雨中徒步了两天，我终于登上了太白山海拔米的拔仙台。那是我至今登顶过的最高山峰，虽然海拔还不到米，但它是秦岭的主峰，因而意义非凡。

我一直也以为那就是秦岭的最高峰。然而这份美好的记忆，却在去年的一次观鸟旅行中被无情地打碎了。

◎甘肃南部不仅有牦牛，还有大型珍稀兽类羚牛甘南藏族自治州的东南部地区是西秦岭与岷山的交会地带，那里山高谷深、森林茂密。在陕西秦岭和四川岷山的高山地带都有羚牛分布，在甘肃南部的陇南山地，同样也可以看到羚牛的身影。这里的羚牛属于四川亚种，形态上与岷山的种群更为近似，而与陕西境内的秦岭羚牛稍有差别。摄影／雍严格

秦岭的最高峰不是太白峰，而是甘肃南部的一座不知名山

我喜爱去各地观鸟。在兰州，我见到了迎接我的罗鹏女士。罗鹏创办并经营着一家环境教育公司，她曾多次邀请我前往甘肃省甘南藏族自治州北部的莲花山自然保护区去观鸟。对一般人而言，即便在兰州知道莲花山的人也并不多，但在中国乃至世界观鸟爱好者的圈子中，那里绝对称得上名声显赫。

从年开始，中国科学院动物研究所的孙悦华研究员以此为基地，对青藏高原东北缘山地的鸟类开展生态学、行为学以及保护生物学研究，取得了令鸟类学界瞩目的科研成果。罗鹏曾经师从孙悦华先生攻读鸟类学硕士，她的硕士论文正是在莲花山完成的。

◎太白山？迭山？秦岭的最高峰究竟在哪里

秦岭山脉最核心的部分位于关中平原和汉江谷地之间。如果从更广阔的地貌格局来看，秦岭的范围向东可延伸至河南省境内的伏牛山，向西可至甘肃省甘南藏族自治州临潭县境内的白石山，连接至青藏高原东北缘。甘南州迭部县境内的迭山（摄影／张润国），最高峰措美峰海拔米，它是广义秦岭山脉中海拔最高的山峰。需要说明的是，秦岭的主峰是位于陕西省境内的太白山。太白山的最高峰拔仙台海拔米，高度虽然不及迭山，但因地处秦岭的核心地带，自古至今名声显赫。

从兰州出发，一路上很难看到葱郁的植被。我们来到临夏回族自治州康乐县最南端，在莲麓镇找了家小餐馆吃午饭。因为已经错过饭点，店中没有其他客人。老板淳朴而健谈，他听说我们要去莲花山，就知无不谈地讲述着一切他所知晓的琐碎细节，很是热情。老板正说得热闹，在收银台后盯着电脑打游戏的老板儿子忽然插了一句：“莲花山往南，迭部县境内的迭山也有很多动物可看——那可是秦岭的最高峰。”

我正在用手机查看地图，迭山的标注恰恰落入我眼中：它的主峰海拔高达米。没想到甘南地区居然有这么高的山！可我转念一想，问道：“秦岭最高峰不是陕西的太白山吗？”老板儿子十六七岁的模样，穿着宽大的红白色旧校服，全身心地沉浸在电脑游戏中，对我不再有任何回应。

罗鹏悄悄告诉我，那中学生不是胡说。狭义的秦岭大体位于陕西省南部，东以灞河与丹江河谷为界，西止于嘉陵江；广义的秦岭较狭义概念向西延伸至甘南地区，与青藏高原东北的昆仑山相互连接。迭山虽然相对高度并不突出，但因为坐落在高原边缘地带，绝对海拔高度远远超过了太白山拔仙台。

这么说我根本还没到过秦岭最高峰？想到此节，我心中有些凌乱。晚上打开电脑，查看地形图。在甘肃境内，两列山脉交会成人字形：它们是东西走向的秦岭与从四川北部向甘肃境内延伸的岷山。迭山恰恰处于人字形顶部。有时候你很难说清楚山脉与山脉之间严格的分界线，它们并不真实存在，山的边界不会像省与省、市与市之间的界线那样清晰可辨。在山脉结合的部位，这个问题往往更难说清楚。

我查到几篇关于这一带地质构造的论文，虽没有明确答案，但从褶皱成因与山脉走向来看，迭山和秦岭关系确实更为密切。嘉陵江以西至临潭县白石山的这部分，也被称作“西秦岭”。如果迭山属于岷山也就罢了，岷山主峰雪宝顶海拔米，迭山在山脉中不过是个打酱油的角色；但如果将其归于秦岭，那么秦岭的最高峰就是迭山，而不是太白山拔仙台。

太白山虽是秦岭主峰，但这样说来确实并非最高峰。我暗自叹息：当年历尽艰险的登顶经历，意义仿佛大大打了折扣。

一条山脉的主峰和最高峰分属二山的案例，其实在很多地方都存在。比如昆仑山的主峰通常认为是东昆仑的玉珠峰，而最高峰则是西昆仑海拔米的公格尔峰；冈底斯山脉的主峰有争议，很多人倾向于冈仁波齐峰（海拔米），而山脉最高峰则是海拔米的冷布岗日。

玉珠峰海拔不足米，但因为更加靠近东部人口稠密的地区而名声远高过地处无人区的公格尔峰；冈仁波齐峰就更不用说了，它是西藏阿里地区名声显赫的神山，冷布岗日的知名度和冈仁波齐无法相提并论。看完这两个例子，我们大致可以看出“最高峰”是简单的数值比较；“主峰”则要将海拔以及人文地理因素综合来考虑。

位于西秦岭的迭山措美峰海拔将近米。虽然偏于一隅，但既然属于秦岭这座山就拥有一个特殊的意义：它处在中国南北分界地带之上。

中国三大自然区划交会的地区，山峰形态如莲花绽放

年，时任中华民国中央大学地理系教授的李旭日先生在《地理学报》上发表《白龙江中游人生地理观察》。这篇文章提出：白龙江是我国南北重要分界线，它既是秦岭淮河线的向西延伸，又是中国东部农业区与西部牧业区的分界。

白龙江发源于甘南藏族自治州碌曲县与四川若尔盖县交界的郎木寺一带，流经迭部县、舟曲县进入陇南市，并在四川广元市汇成嘉陵江；迭山位于迭部县北部，横亘在白龙江与黄河支流洮河中间，成为一道重要的分水岭。

为中国的南北找到一条清晰而准确的分界线是不现实的，所谓的分界线可以理解为有一定宽度的过渡地带。白龙江—西秦岭恰好就在过渡地带上，如果把中国南北分界带对应到甘肃省境内，涵盖范围大致便是甘南藏族自治州和陇南市所辖的区域。

从莲麓镇出发便进入了莲花山自然保护区，我们的车开始爬坡上山。沿途我阅读着一份份研究报告，鸟类学院士郑光美先生写的一段地理描述简单而清晰：莲花山自然保护区位于临夏回族自治州康乐县、甘南藏族自治州的临潭县、卓尼县三县的交界处，地处西秦岭西端，黄土高原向青藏高原的过渡地带。

莲花山与迭山的直线距离不到公里，这里属于西秦岭没有疑义。可郑院士同时提到了黄土高原和青藏高原，这让我意识到，莲花山、迭山这些青藏高原东北缘的山地还有着更为特殊的地理意义。

我打开罗鹏随身携带的一份中国自然区划图，偌大的中国被划分为：东部季风区、西北干旱区和青藏高寒区三大区域。这份区划体系是地理学院士黄秉维先生在年提出的，地图上，莲花山所处的位置不偏不倚，正在上述三大区域的交会点上。

这件事意义重大。周围很多朋友都曾对我说：莲花山非常值得去。但我心中老有一种固执的偏见：名字这么土的地方，定然无趣。但是看到这张自然区划图，我才意识到莲花山的地理位置有多么独特。

和这张地图卷在一起的，还有一张中国植被区划图。莲花山以及它所处的甘南藏族自治州处在温带草原区的森林草原地带与高寒草甸、草原区与亚热带常绿阔叶林区的交会地带。

“中国自然区划、植被区划的交会之地，山的形态如莲花绽放。寓意多好啊。”罗鹏半开玩笑地解析着莲花山名称的来历。她心里其实很清楚，所谓的区划交会，同样也是一片很广阔的过渡区域，如果非要在实地上指出交会点的具体坐标位置，即便黄秉维院士本人也是万难做到的。

这片交会过渡地带大致是什么样的范围呢？我想甘南藏族自治州所处的青藏高原东北缘的山地，应该是最为核心的区域。

◎多元的地貌与气候让甘南藏族自治州拥有独特的生物地理环境

综合考虑地形、气候、植被、土壤、水文等诸多环境因素的相似性和差异性，地理学家将中国的地表自然界划分成三大区域，它们分别是东部季风区、青藏高寒区和西北干旱区。这份中国自然区划图（左）发表于年，起草者是曾任中国科学院地理研究所所长的黄秉维院士。区划图是对中国自然地理格局的宏观解读，图中可以看出，三大自然区的交会地位于甘肃西南部的甘南藏族自治州内。甘南藏族自治州拥有着高原草甸、高山峡谷、黄土高原等不同的地理地貌单元，在中国植被区划图与中国动物区划图上，这里也都是位置特殊的区域交会地带，生物多样性资源丰富而独特。

比满汉全席中的“飞龙”更加珍稀的斑尾榛鸡，栖息在青藏高原东北缘山地

◎四川林鸮中国腹地的特有种甘南藏族自治州有很多种具有传奇色彩的鸟类，比如四川林鸮。四川林鸮是中国中部地区的特有鸟种，年，法国传教士阿尔芒·戴维德在青藏高原东缘的山林中猎获到这种鸟的标本，西方鸟类学家一度认为它是长尾林鸮。确实，生活在青藏高原东缘山地中的四川林鸮与分布在欧亚大陆北部泰加林中的长尾林鸮从形态到行为都非常相似，但地理分布的隔离让这两种鸟有着重要的进化对比意义。

◎人工巢箱为极为罕见的鬼鸮（甘肃亚种）提供育儿所

世界上大部分鬼鸮生活在欧亚大陆北部以及北美大陆北部的森林中，根据地理分布格局的差异，这种鸟可分为7个亚种，青藏高原东缘的山地，是其甘肃亚种的栖息地。这个亚种的鸟类非常罕见，它们通常将巢营造在啄木鸟废弃的树巢中。莲花山自然保护区附近的针叶林受到较严重的人为干扰，为了让它们能够觅得适宜的繁殖巢穴，研究者们用杉木为鬼鸮制作了人工鸟巢。

尽管在甘肃默默无闻，但对于中国乃至世界上众多鸟类学家而言，莲花山的名声非常响亮。中国科学院动物研究所的孙悦华研究员曾经告诉我，甘肃南部的莲花山保护区，位于国际鸟类联盟确定的青海山区和四川西部山区特有鸟区之间，是中国特有鸟类集中的地区。在莲花山的高山针叶林中，生活着斑尾榛鸡、雉鹑、血雉、蓝马鸡、四川林鸮、黑额山噪鹛等许多青藏高原特有的森林鸟类。

从上世纪末开始，孙悦华研究员、鸟类学家方昀与德国鸟类学家SiegfriedKlaus开始在莲花山保护区对斑尾榛鸡的生态学、行为学进行长期的监测和研究，使莲花山逐渐成为世界知名的鸟类学研究基地。我此行的目的，正是希望亲眼目睹斑尾榛鸡的风采。

◎三大自然区划交会地带的鸟类研究基地莲花山自然保护区是国际著名的鸟类研究基地，保护区位于甘肃省临夏回族自治州康乐县与甘南藏族自治州的临潭县、卓尼县的交界处，这里也恰恰处在东部季风区、青藏高寒区和西北干旱区的交会地带。摄影／董磊

从兰州出发直到进入莲花山保护区之前，一路干旱区、半干旱区的景象。沿途看到的鸟令我印象深刻的，有白顶、沙、荒漠伯劳等——它们都是生活在西北干旱地区的代表性鸟类。直到一个叫火烧洼的地方，森林开始出现了。罗鹏帮我在保护区管理处办理好通行手续，我们入住到位于保护区核心区的定位研究站。

研究站海拔米，地名叫做沙河滩。时值初夏，第二天清晨不到5点，朦胧的曙光中森林鸟类的合唱已经开始了：最先展开婉转歌喉的是红喉歌鸲，紧接着是各种柳莺叽叽喳喳、清脆悦耳的应和。我带着望远镜在研究站附近闲转，观察一处处声音的来源：洪亮而复杂的鸣唱出自体羽华美的灰头鸫；金属声音的尖厉叫声来自栗背岩鹨；山羊般的叫声则来自白眉朱雀。

针叶林中突然传来喇叭声般的叫声，那里是蓝马鸡的活动领地。雉鸡类鸟的叫声相比于林中的雀鸟辨别起来通常要简单得多，但我要寻找的斑尾榛鸡鸣声却不那么洪亮，它们生性害羞而机警。

◎斑尾榛鸡青藏高原东北缘山地特有的珍稀雉类

斑尾榛鸡是世界珍稀的松鸡科鸟类，它们仅分布在我国西部北纬27°—39°海拔米—米的高山针叶林以及草甸、灌丛地带。在莲花山保护区沙河滩定位研究站附近的开阔地上，一只体长约33厘米，身体布满褐色横斑的雄性斑尾榛鸡与一只亚成体的榛鸡正在踱步觅食，偶尔发出几声“gir-gir-gir”的鸣声。中国科学院动物研究所的鸟类学家以莲花山保护区为基地，20年间对斑尾榛鸡的生态学及行为学进行了系统的研究，将这种珍稀雉类的神秘面纱逐渐揭开。摄影／黄昌飞

和其他青藏高原边缘地区的山地一样，莲花山保护区也有着丰富而分明的植被垂直地带性。从海拔多米的洮河边到莲花山的顶峰，相对高差达到米。随海拔变化由下向上分别是：农田灌丛带、落叶阔叶林带、针阔混交林带、针叶林带和灌丛草甸带。在沙河滩附近，斑尾榛鸡栖息的主要生境是高山针叶林带。针叶林主要由云杉和冷杉构成，林下的灌木层中以忍冬、小檗、蔷薇、接骨木、花楸等较为常见。秋天到来之后，一种叫“陕甘花楸”的树会结出一簇簇青白色的果实，那是斑尾榛鸡入冬前最爱的食物。

吃过早饭，罗鹏带我去寻找斑尾榛鸡。正值繁殖季节，每一对斑尾榛鸡都将领域划分得非常鲜明。紧贴着一株树根的基部，我们幸运地发现了一处斑尾榛鸡的巢。雌鸟伏在巢上，它的羽色与周围环境非常协调，形成很好的隐蔽色。发现鸟巢的时候，我们距离雌鸟不过5米的距离，雌鸟非常恋巢，罗鹏告诉我，有的雌鸟即便用手去摸也坚持不弃巢离开，甚至会用喙啄你的手。我们当然没有这样做，那会给雌鸟造成严重的心理压力。

在东北地区，有一种和斑尾榛鸡亲缘关系很近的鸟——花尾榛鸡。花尾榛鸡就是大名鼎鼎的“飞龙”，在满汉全席中名列“禽八珍”之中。时过境迁，现在斑尾榛鸡与花尾榛鸡分别是国家一级、二级保护动物，不再被允许肆意捕捉和伤害。全世界的榛鸡一共只有三种，最后一种是生活在北美洲的披肩鸡。和花尾榛鸡相似，披肩鸡也生活在高纬度针叶林带，也就是泰加林中；而斑尾榛鸡分布的纬度较低，它们仅分布在青藏高原的东部边缘山地，是中国特有鸟类。

斑尾榛鸡与其他两种榛鸡在生物学、行为学以及分子遗传学上存在着微妙的差异，这些差异或许就暗含着地理环境与鸟类演化之间的关联与秘密。

甘肃南部的高山峡谷中，隐居着只野生大熊猫

除了斑尾榛鸡外，我在针叶林下还看到了一只雄性的血雉。在繁殖期，血雉的雄鸟是无微不至典型的“模范丈夫”：它到巢边召唤雌鸟外出觅食，并作为卫士时刻保护进食中的妻子，然后再把雌鸟护送回巢中。这样体贴的行为，是其他种类的雄鸟大多难以做到的。

返回驻地的途中，天色已晚，夜幕中传来猫头鹰的鸣声。在观鸟爱好者的圈子里，流传过一条骗小姑娘的说辞：“在夜晚，猫头鹰眼睛亮亮地专爱数人的眉毛，若是被它数清楚有多少根，你就会失去性命。”防范的方法是：“用手指蘸了唾液擦湿眉毛，这样猫头鹰就没办法数了。”

用这套词来吓唬鸟类学专业出身的罗鹏，并没有取到什么效果。她曾经在沙河滩长期驻扎，附近的猫头鹰就像在树梢上呵护她的秘密保镖。“这是一只鬼鸮。鬼鸮在欧亚大陆以及北美洲都有分布，它们分为7个亚种，莲花山的属于罕见的‘甘肃亚种’。在欧亚大陆其他区域，鬼鸮的繁殖期是3—5月，每巢产卵3—7枚；而莲花山的鬼鸮繁殖期要晚一些，每巢平均只有2.8枚卵。”

罗鹏还告诉我，鬼鸮会在巢中储存食物。孙悦华研究员的研究团队借此来对这种猫头鹰的食性进行研究，并记录到若干很有地域特色的小型啮齿动物交会区域。

如果按照动物地理来看，保护区的地理位置则更为复杂。

这里是5个动物地理区、6个动物地理亚区的过渡地带，包括：青藏区的青海藏南亚区、蒙新区的东部草原亚区、蒙新区的西部荒漠亚区、华北区的黄土高原亚区、华中区的西部山地高原亚区以及西南区的西南山地亚区。

如今，莲花山已记录到鸟类近种。在历史上的冰期，森林与高山峡谷就是孑遗鸟种躲避严寒的避难所。特殊的地域性与多样的垂直地带性为鸟类提供了丰富的栖息地类型，各亚区的鸟类在这里都有可能找到适宜生存的环境。

◎图1摄影/雍严格

◎图2

◎图3供图／白水江自然保护区甘肃也有大熊猫！国宝动物不仅分布在四川和陕西可能很少有人会想到，甘肃南部也有野生大熊猫分布。根据年2月28日发布的第四次全国大熊猫调查结果，甘肃省现有大熊猫只，栖息地面积公顷，潜在栖息地面积公顷。陇南市的文县，是省内大熊猫数量最多的地区，架设在野外的红外触发照相机不时可以记录到它们的影像。和大熊猫相伴为邻的，还有另外一种国宝级野生动物——川金丝猴。

当年在秦岭完成了关于大熊猫的毕业论文之后，我从文献中了解到，原来甘肃也是有大熊猫的。根据年2月28日发布的“第四次全国大熊猫调查”结果，目前甘肃境内有野生大熊猫只，它们分布在迭部、文县、武都、舟曲4县区的深山竹林中。

除迭部和舟曲外，文县、武都隶属于陇南市所辖范围。那里不仅有大熊猫，还有羚牛、川金丝猴等国宝级的珍稀哺乳动物。

虽然距离莲花山、迭山并不遥远，但文县、武都已经地处亚热带，气候和环境与甘南藏族自治州迥然不同了。

摘自中国国家地理版权归原作所有

今日小编：魏丽璇

审核：后晶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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